在贵阳街头,烤烧饼随处可见,把包裹了白糖的白面饼子往大铁桶里一贴,不到10分钟,松脆焦黄的烧饼就可以撬下来大快朵颐了。
一口下去,热气直冒,满嘴都是小麦的清香、芝麻的香脆,特别是融化在烧饼里的白砂糖,简直比果酱还要香甜。
铁桶烧饼是黔黔的心头好,每见到铁桶,肉身就如同一块意志不坚的吸铁石被吸了去,有时候刚吃完饭正饱胀,见到烧饼依然割舍不下,忍不住买一个带回家。
谁知道冷了的烧饼口感全无,生硬都罢了,融化的白糖芯也变得干涩不已,让人心灰意冷,从此不再干打包回家的傻事。
无意中,黔黔在北京西路口加油站对面,吃到了颇为不同的烧饼。
这个铁桶烧饼躲在一个路口的小巷道里,撑着一把红伞,很不容易被发现,黔黔也是路过闻到了烧饼香才注意到了它。
第一次见到这家的烧饼,并无太多好感,不仅价格比别处贵,堆成山的烧饼给人不那么行销的感觉,而且不少烧饼都烤得太过,带了不少煳锅巴。
但作为一个烧饼发烧友,依然掏了3元放进铁桶旁边的搪瓷碗里,把煳锅巴刮一刮就开吃了。
没想这一口下去便如遇有缘人,酥松的面饼,仿佛抹了油,又像缤纷的雪片碎在了口腔里即刻融化一般,再来一口,白糖浆脱离烧饼丝丝入喉,不多不少的一点“甜头”让人心头一颤。
烤出如此美妙烧饼的铁桶,是61岁的刘圆甫十多年前自己亲手做的。
早在30年前,他就已经开始在贵阳街头卖烧饼,和老婆过着“我做饼你收钱”的牛郎织女生活。
他还记得30年前去粮店买面粉,一包50斤只要10元钱。
“白天7点开始摆摊买饼,下午四五点钟收摊回家,晚上发面准备第二天用。”刘圆甫说,这就是他30年如一日卖烧饼的“日常”。
刘圆甫儿子给他买了一个手机,他自己连手机号都记不住。
“天天卖烧饼,哪有时间看手机,都放家里,一天也打不了一回电话。”
一位大姐从旁边走过,问刘圆甫:“前两天你家烧饼摊怎么没摆呀?”
刘圆甫像做错事般低着头说:“去吃酒了。”“过两天不要不摆哈,我家里有个人非要吃你的烧饼。”
刘圆甫一年到头很少收伞收铺,除非过年或有不得不参加的红白喜事。
最近刘圆甫老伴脸上过敏发痒,听说虎耳草能治,他把饼做好就去城郊给老婆找虎耳草,但因为城市扩张太快,记忆中的芳草萋萋处已经盖起了楼房。
刘圆甫知道自家的烧饼与众不同,用他的话来说,他家的饼是“正宗贵阳老口味”,其他家的饼则带有外地特色。“我的烧饼起层,别家都不会。”
为了让烧饼有千层饼的感觉,刘圆甫的揉面程序颇为复杂,全靠“力道”来造就烧饼的质感。
“我家的烧饼是老面烧饼,老面就是上一次做饼剩下的面团,发面的时候加到面粉里,再根据不同季节加入不同量的碱,甜烧饼放白糖,咸烧饼放盐和葱花,其他啥都不放。”
刘圆甫计划还要再做几年烧饼,因为四个孩子还有两个没有成家,目前老两口还在租房子住。
一想到正宗贵阳老口味的烧饼只能吃几年了,黔黔心里竟然有些失落。
作者:陈问菩
编辑:王欣
编审:棋棋
签发:李铁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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